[双玄] 逆鳞 ·上

# 魔教教主贺玄x丐帮帮主青玄。正剧流,非傻白甜,贺岁档三要素嗨爽甜(我编的)俱全。
# 今明两发完。世间无鬼神,给青玄宝贝儿曲线圆梦♡除夕快乐!
  
  
  
  
又是一年大雪。
 
黑衣青年独自执着钓竿坐在山崖上,那山崖有近百丈之高,崖下深潭水色漆黑,日月难映其形。教中人传言深潭里是教主养的异域猛兽,周身无血肉,仅长了一副骨架,状若飞龙、凶残至极,然而并没有人亲眼见过。那根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钓线就这样懒散地垂在风中,另一头扎在潭水里,久久不闻动静。
   
眼前独有一片茫茫无边际的白,纷纷扬扬,天地如一色,像能埋没一切晦暗或难言的东西。雪仍在下,只是触到那青年身遭时便悄然化开,结出一层薄薄的水汽蒸腾散去。半晌,那黑衣青年像是回过神似的,肩膀颤了颤,猛地攥紧了缠在腕上的长命金锁。
  
——那枚长命锁是师无渡的东西。
 
花城曾笑他道:“你拿的倒是心安理得。”
 
哪里心安理得了,他是想扔又扔不掉。每每想起他都要腹诽一句,然而这话是宁可烂在心底也说不出口的。师青玄此生至亲只余他哥哥师无渡一人,然而师无渡之于贺玄,是亲人四条命的血海深仇,理应不死不休。
   
自那年江湖各派为一方“太微印*”相斗残杀、血洗南海,他亲手杀死师无渡,至今已有整整三年。他把那枚长命锁也留了整整三年。长命锁共鸣过几次,他就下崖过几次。如同逆鳞,时时刻刻欲拔之揭之,待到要决心放手的那一刻,横在面前的是曾经拥有的记忆和未来失落的空虚。他并不怕揭去逆鳞那一瞬的疼,怕的是放下之后、再求不得。
  
师青玄同他数年挚友相称,携手走过一遭大江南北、山川纵横。到底到底,情本不假。他是清楚的。
  
他揉着眉心定了定神,听闻身后极轻的脚步声,微微仰起头。一红衣青年踏雪而来,招呼也不打,一边走一边冲他背影直截道:“哥哥说诸派会盟挡不住白无相,皇城要大乱。”
 
黑衣青年随便应了句“知道了”。那红衣青年瞧他敷衍,劈手夺了他钓竿。他一番心思全然不在垂钓上,那钓竿上也并未着力,轻轻巧巧就被红衣青年夺去,掷在雪地里,道:“大难临头了你还真有雅兴,想不想看师青玄全须全尾地站在你面前了。”
  
不等黑衣青年应答,他又冷声道:“贺玄,师青玄他断一手一脚还不知道何为退。白无相一进城,他就只有一个死。”
  
贺玄面无表情,唯有一双眼睛黑沉沉的,谁也看不透那里有多深。须臾,他站起身,那枚长命锁顺势滑进他掌心。他冲花城摊开掌心道:“我去还他个东西。”
  
花城笑道:“这锁你还给他,他拿来有什么用。难道自己受伤的时候通知自己?”
  
贺玄道:“……还有他那把扇子。”思忖片刻,又道:“可能再还给他,也没什么意义……他不会再用了。”
  
雪似乎大起来,雪影模糊间他只见花城好像右手握了握拳。
  
“谁没在意过点没意义的事,”花城道,“但明知道没意义,却还是很在意。”
  
他语毕,二人皆是沉默。最后贺玄冲花城轻轻一点头,没有多加言语,齐步向崖下走去。
   
此崖为旧时名胜奇景,古人名为“山月崖”,其名空灵渺渺如仙境,仿佛可临崖举杯、赏潭中水月。然而形态却实是怪而险,那崖下潭水水色漆黑、透不得光,宛非世间常物。到当世,四大魔教之一依其教主心意转而迁居于此。江湖渐渐有传言,称这山月崖是沟通阴阳二界之门,所以此处“鬼教”蕃昌。
  
江湖中人因魔教道法路数多难以捉摸、形似鬼魅,惯将“魔教”称为“鬼教”以彰其恶。魔教中人便叫作“小鬼”,魔教教主称之“鬼王”。此世江湖,有四大魔教,便有四位鬼王。当今为害最广、领教众直逼皇城的那位,就是“白衣祸世”白无相。
   
   
已至黄昏,一轮夕阳艳如残血,这位“祸世”鬼王一身白丧服立在那夕阳辉光中,手中抱一柄软剑,隔着悲喜面冲那皇城城门上满排的弓箭手一笑,飘然而去。
  
谢怜见到那袭白衣就头疼不已,他流落江湖前原是仙乐太子,白无相亡国祸世灭的第一个国,就是仙乐。那时谢怜年少,模糊间只记得自己半夜在一阵哭喊声里被护卫拽起来,带着他一路狂奔躲到了道观。待他缓过气来要同那护卫说话,只见面前白色身影一闪而过,顺着那道剑光,紧随其后的,是那护卫颈间的一道血线。
  
占据他心头所有恐惧的,是那道观半开着的门前,白无相离去时被风卷起的白色衣摆。
  
白无相似乎乐于给人带来恐惧,二人之间向来只选一人杀,让剩下的那一个毕生都沉沦在无尽的恐惧里,不得潜泅。
   
谢怜想起那些往事,不自觉的面色难看起来,手扶住城墙边缘。师青玄见状,拄着竹杖过去,关切道:“太子殿下,你没事吧?”
  
谢怜长叹一口气,一手抓了抓芳心剑柄,尽量平静道:“没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来。先回去吧,夜里注意安全。我再等一会三郎。”
  
师青玄知道他们关系,识趣道:“行,你们当心。”说罢扶着竹杖离去。若不看他磕磕绊绊,倒仍是一番仙风道骨,单薄的脊背挺得极直,径自往那破庙里去。
  
那破庙本是地师庙,因为神灵不灵验而渐渐破落下来。师青玄觉得这庙虽然破,但是后院有一片菜地,还能遮风避雨,欣然驻扎了下来。庙里没有烛火,天一黑群丐便准备躺下睡觉,见了帮主进来,又嬉笑着闹开了锅。
  
师青玄斥道:“快睡快睡,能睡一会是一会,白无相要是进城了,搞不好可就要长眠了!”
  
群丐不为所动,有个特别胆大的笑道:“帮主!晚饭吃了没!”
  
师青玄道:“和值岗的守军一起吃的。哎!等这戴面具的白鬼被弄死了,我请你们去皇城最好的酒楼喝酒吃肉!”
  
群丐乐得前仰后合,一齐道:“帮主可要一言九鼎!”
   
师青玄一挥手,道:“九鼎就九鼎!保证吃到扶着墙出来!”
  
众人仍是嘻嘻哈哈乐个不停。师青玄嘴角还带着笑,俯身要坐到草席上,突觉身后一道阴风擦过。一个眼尖的乞丐连忙指着他背后道:“帮主小心!”
  
师青玄心里早有预料,抬手将那竹杖一撑,往前退了半步,反手执起竹杖,朝身后挥去。但见他侧身一瞥,好似行动不便,身形却是极稳,使棒竟如舞剑,一劈一点,如一道绿光过眼,极亮极快,顷刻间直取来人的胸口大穴。
  
身后那人慌忙躲避不及,嚎叫一声,往后匆匆退步,一交跌在地上。师青玄手腕轻抖,将那竹棒一转一顿,稳稳顶着他喉咙。月光下他看清来人装束,是个绿衣“小鬼”。这小鬼此时才看清抵着他喉咙的竹杖乃是丐帮帮主之物,登时吓得牙齿咔咔作响,慌张里只听得那执竹杖的少年声音清亮,朗声道:“是哪家鬼王让你来的?”
  
那小鬼不由地台词滑到嘴边,一听就是先前背好的,颤抖道:“破……破叫花子,我可……可是第一鬼王青、青鬼的部下!鬼王令……令我来霸占此庙!还不快退……”
  
师青玄忍不住笑道:“也是为难他收了你们这群废物部下了。”此刻大敌当前,那青鬼戚容一顿纠结,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便宜儿子,从白无相那儿跑出来,决定谁也不帮。虽然在皇城里他还是忍不住惹事,但毕竟也没闹什么大幺蛾子。师青玄给了那小鬼的脑门一闷棍,踹出去关上了门。
  
是夜冬风萧索,吹得庙里的窗户纸呼呼乱响。师青玄睡意朦胧间听到有人轻轻叩着庙门,心道会来找他的人除了谢怜,没人会敲门,一般都是直接推门而入。于是压低声音冲门外道:“太子殿下?”
  
门外窸窸索索一阵响声,也不见人推门进来。师青玄心下奇怪,独自披了外衣扶着墙起身,越过睡得四仰八叉的乞丐们,走过去将门开了条缝。
  
天色昏暗,他几乎只能看得清一个人形,迷迷糊糊道:“太子殿下,为什么不进来啊?”
  
那黑暗中的人冲他道:“你可是师家二公子?”
  
师青玄莫名其妙,但不忘往门里缩了缩,道:“是啊。你是谁?”
  
若是有一线光亮,他便可认出那人是先前被自己踹出庙门的小鬼。那黑影不答他问题,语气阴森森道:“你可知你哥师无渡的死因?料你不知,还以为他是普通的杀人偿命罢了。哈哈,他作为左护法权名滔天,你们师家二兄弟在派中地位显赫,危及本派掌门地位。掌门自然要动你哥……你可知你那前派掌门其实是谁?”
  
师青玄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话好像噎在喉咙里说不出。那黑影继续道:“是白无相!他精通西域幻术,你以为你哥为何要将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同那时还是名门正派的贺玄交游?他是受幻象蛊惑才杀了贺玄全家,不过白无相手下一枚棋子罢了,那时的师无渡根本就不是师无渡了。贺玄天纵奇才,是师无渡世间少有的敌手,又恰好同你关系密切。白无相此计正是借刀杀人妄图直接灭你兄弟二人!归根溯源贺玄他报仇该找白无相,你哥死在他手下,是枉死!”
  
师青玄张了张嘴,道:“我……”
  
那黑影趁他心神不定,一把将他拽出庙,追逼道:“你该干什么?为你哥复仇!”
  
师青玄断手被他抓住,恰好掐在伤处,又疼又使不上力,咬牙道:“你到底是谁?”
  
黑影道:“重要吗?我是帮你认清现实,你要是还念着你哥和你的血肉亲情,就应该去杀贺玄为你哥报仇。谁家至亲死了不是深仇……”
  
师青玄一边胡乱哼哼着,吊着那黑影让他接着说下去,一边还完好的左手下意识摸了摸侧腰,忽地想起自己已经没有那把内藏暗器的“风师扇”了,不由心里一空。那黑影兀自没完没了在他耳边一遍遍提起师无渡,师青玄终于按捺不住,左手运上劲力, 抬手直拂那黑影的璇玑穴。此穴被点,并不致死,只是十二个时辰不得发劲伤人。师青玄不知那黑影的身份,心下不愿贸然杀人。谁知那黑影反应极快,半道挥手将师青玄手臂截住,道:“你,就这样不肯报仇?”
  
这黑影挥手一拉一扣,动作快得似乎只一瞬。师青玄自知不敌,双手被制仍是稳住声气道:“本就是冤冤相报,我同意报仇你就放我了?”
  
黑影正欲回答,隔壁一户人家忽然小儿啼哭,点起了灯火。师青玄借着光亮,一眼望见那制住自己的是先前被打出去的小鬼,心里明白了五六分。那黑影乔装作戚容部下的小鬼,前一次特意作出丑态,是要确认他是否在庙里。知他来意,师青玄假意妥协道:“按你说的就是,我手要断了,你掐断我手我怎么复仇啊?”
  
那黑影闻言,大概觉得有理,松开了手。师青玄手腕一翻,掌中扣着一枚花城相赠的银蝶镖,运上内力,几乎是贴着那黑影的脸抛了出去。
  
没听见预期的血肉撕裂与痛呼,是一声金属相撞的尖声。
  
那人袖中一柄软剑,姿态极诡异地格挡住了那枚银蝶镖。他颇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声,手中剑如蛇舞、形态奇诡,直指师青玄。纵是师青玄这样从小到大把江湖高手几乎都见了个遍的人,也不由骇然,加之断手和瘸腿实在有碍行动,闪避不及,右肩被剑尖划了一长道血口。
  
师青玄心知这次是走不掉了,如果此时呼喊庙中丐帮众人也难是这人敌手,反让他们送命。那人似乎并不急着杀他,一步一步将他逼到墙边,剑尖抵着他喉咙,嘲弄道:“少君不负雅名,连自己的弑兄仇人都能放过,就带着这等广阔心境下去见见你哥?我看……”
   
倏忽一阵破空之声,那软剑竟是被长鞭卷住,向后拽开。师青玄逮住机会连忙侧身闪躲。执着长鞭另一端的黑衣青年冷着脸,一边缓步走来,将那鞭轻轻一扭,那黑影不肯松手,被剑带得转了个向。
  
黑衣青年缠在腕上的长命锁犹在震动不停,师青玄见到那枚长命锁,登时神色一僵。
  
“我剑断不得的,大概是骨龙鞭了,”那黑影一手紧紧握剑,颇为轻松道,“鬼王黑水沉舟,是靠了长命锁的共鸣来这儿救人的吧?”
 
这骨龙鞭是以成年骨龙死后,剧毒的脊髓和刀枪难断的龙筋精煅制成。水怪骨龙只在山月崖下的黑水潭里生活,故而这骨龙鞭是绝世仅有。贺玄冷冷道:“是,骨龙鞭绞不断的剑,也就白衣祸世阁下的软剑诛庸了。”
   
师青玄得知那黑影竟是白无相,想起来他自己揭自己老底就为了吓他,着实好笑,又有些后怕。白无相却是看都不看他,对贺玄讥诮道:“师家小公子骨头很硬,能逼得我出剑,宁愿和我打起来也不同意杀你。你这朋友交的不错,他哥这一死的阴影,看来还不够大啊。”
   
贺玄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仿佛荒原之上起了鬼火。他道:“阁下好大能耐,谢怜和花城亲自守城都被你混了进来。天天带着面具、真容不见天日,真是光彩得很。”话音未落他手腕微动,那骨龙鞭鬼魅般游走,将那软剑放开,直取白无相咽喉。虽是鞭,却宛有剑器破空的龙吟之声。若是只对上贺玄一人,白无相全然不怯,甚至胜算还大那么半分,可是就怕贺玄已至,花城要是埋伏在不远处,两人斗他一人,他基本是难以再脱身了。于是疾退一步,飞身越上屋顶逃去。
  
贺玄也不追赶,收了鞭朝师青玄走去。师青玄刚刚沉浸在紧张里,居然忘了疼。这下神经一松,那道狰狞的血口在凉风里针扎一样的刺痛,右臂的断骨好像也被白无相捏得错位了。他皱着眉去撩开袖子看,贺玄略带怒意地把他的左手拍开,俯身握了他的手臂正骨。
   
又没死,有什么好生气的,师青玄对着他那张冷脸愤愤然。
   
凛冬时节贺玄的手竟然比冬风还凉,师青玄先是一瑟缩,贺玄替他正骨的时候着意避开了那片惨烈的瘀青,冰凉的触感缓解了不少痛意。
 
师青玄有些尴尬,干笑道:“哈哈哈哈哈那白面具鬼下手真重,我都没注意到,长命锁就是因为这个响的吧哈哈哈……”
  
贺玄说话语调平平,但无端生出一番森然,道:“再晚点来,给你收尸。”
  
师青玄撇了撇嘴,觉得自己没话可接。每次望着旁边想发会呆,目光都不自觉的往贺玄身上飘,索性眼睛一闭假装睡觉。
   
两人理解力都不差,白无相那席话说下来,曾经迈不过的坎,居然是个笑话一样的圈套。谁也没错,谁都错了。
   
过了不久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一歪,连忙睁开眼睛。贺玄竟是直接将他抱了起来,惊慌之下师青玄连声道:“哎??这要去哪儿,我自己能走的其实……”
  
贺玄低声道:“你不是睡着了吗。去军营给你找药。”
   
师青玄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脸颊一烫,幸好是夜里根本看不出来他脸红。闹腾了一晚上,他故作镇定地把头往贺玄身上一靠,沉沉睡去。
   
到了军营之后的事情,师青玄记不太清了。神智模糊间只记得上完药之后听到花城调笑般的说了句“不得了,终于抱得美人归”,随后是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没看到。
  
   
次日营帐中,师青玄已经没事人一样的爬起来搅和军情。半月一边推着沙盘,手里拈着小旗,忧心忡忡道:“花将军,白无相此番调散教众怕是要围城截粮。若是成功他必会血洗皇城。不如我们趁西南官道尚且安全,领着大家退守山关天险……”
  
谢怜不加思索,坚决道:“不能退。我要拯救苍生。”
  
他此生遭遇比话本虚构的故事还要离奇:贵为一国太子时运不济、逢国破、父母自尽;隐匿名姓在新国当过国师;去西域小国当过将军;捡过破烂;开过道观。那些曲折背后,都安放着一句笔直的誓言。
  
“我要拯救苍生。”
   
话一出口他马上觉得后悔,忍不住看了花城一眼,后者抱着手臂站在一侧,没有像上次一样笑,反而神色凝重。谢怜道:“三郎怎么看?”
  
花城道:“自当拼死相随。”
  
师青玄接道:“太子殿下,我们都在的。”
  
众人沉默半晌,师青玄恰好一眼望见案几上摆着酒壶,伸手去够。
  
“让人派兵从城外包围粮道,护粮军队留在城中,让他攻运粮队。”贺玄一手夺过师青玄手中酒壶,突然道,“粮队只要带假粮,引他进圈,接下来就好办了。”
  
半月闻言,把旗子一丢,惊喜道:“这好,在城门外挖个坑,等他们进来了把机关拉开,就全进去了!”
  
花城朝着贺玄笑道:“你什么时候除了养骨龙,还懂这种阴谋了。”
  
贺玄道:“小时候要考科举,兵法当闲书也看过一点,随口说说罢了。”
  
花城这次没再挑刺笑他,严肃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能找到的带兵过来的人只有裴茗。他和裴宿现在在泰山陪……”
   
半月嘴快,忍不住插嘴道:“皇城都要破了,这混帐皇帝还有闲心搞什么泰山封禅……”
  
虽然万般不愿见裴茗,但是眼下众人,花城谢怜要留守军中,半月武功不济。师青玄思忖片刻,同裴茗还算熟的似乎只有自己,于是主动道:“那我去找他。”
  
花城先是一点头,又佯作为难道:“这样路上碰到意外,能打是没问题,但你一个人,是不是不太有照应。”
  
贺玄淡淡道:“走吧,我陪他去。”
  
  
  
  
  
TBC
  
* 太微印:《淮南子》“荧惑常以十月入太微,受制而出行列宿”。三垣之一,是天帝的南宫。荧惑经太微垣时受命出巡,降灾于无道之国。太微印这个东西就当成流落江湖的国印好了,后面五香的“诛庸剑”也是来源于这句话,当然理解成诛乌庸也没什么关系:-D
  
>>五香之前话很多是为了契合自己cos的身份……五香:为什么我成为了别人爱情的牺牲品?我的没念清呢??
 
伏笔很多下篇都会解释!在怜怜小将军的营里混吃混喝的故事&皇城决战。忙着打lol差点忘发……糖先嗑一点,下篇万字!抱也抱过了!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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